李秀儿下意识地拉住她的胳膊。
☆、 (修订)
陆大娘转身看着她。李秀儿僵在那儿,脸色煞白。犹豫了好一会才道:“嬷嬷眼界高,不如到后头雅间里坐坐喝喝茶,待我拿些好料子给嬷嬷细细挑。”
“也好。”陆大娘老实不客气地一摆手,示意李秀儿带路。
李秀儿自然未带陆大娘去雅间,两人到了后院一僻角,还未站定,陆大娘便小声道:“赵佳华死了。下一个便是你。我于心不忍,是来救你的。”
从铺面到后院这短短百来步路,李秀儿脑中已转过数个念头,设想了来人的种种可能性,却万没料到居然是这话。
晴天霹雳。
陆大娘看了看她的神情,道:“镇定些,这里还是有人往来走动,莫教人起了疑心。”
李秀儿忙低下头,好半天缓过劲来,这才开口:“你是何人?”
陆大娘道:“徐媒婆死后,他们总要找人接手,只是我可不似徐媒婆那般傻。”
话说得含糊,但李秀儿已迅速上勾。“你们放心,我一向守口如瓶,这个徐媒婆是知道的。”
“徐媒婆已经死了。”
李秀儿又急道:“我也没什么可向旁人透露的,我什么都不知道呀。”
“与赵佳华一般无辜?赵佳华也死了。”
李秀儿僵立当场,咽了咽唾沫,挣扎着道:“我与她并不熟。刘夫人只是常来这儿制衣罢了,跟别的客人一样。”
“既是不熟,又怎会知道刘夫人的闺名?你私收她的钱银,又怎会与别的客人一样?”
李秀儿慌得手指打颤,赶紧双手交握,咬住了唇。
陆大娘这时候道:“我不是来对付你的。我是来救你。这事没完没了,死了一个还会再来一个,难道我们便该一生一世受他们控制?稍有差错,没了利用价值,便该枉死?”
李秀儿六神无主,仍在挣扎:“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。我不认识你。”
“赵佳华已死。她生前只与你往来,你想想你还能活多久?”
“她未曾与我往来,是安若晨,她们二人才是有关联的。我亲眼所见,她们约在我这儿碰面联络。但其他的我并不知晓。”
“你在浪费时间。”陆大娘低沉着声音道:“安若晨住紫云楼,卫兵重重把守,你呢?有谁相护?你母亲义妹,又有谁相护?你死了,谁来赡养你母亲?你那义妹再不得好处,会否将她丢下,卷了财物跑了。你母亲眼不能视物,就算去乞讨,又挨得了几日。”
这些正戳李秀儿要害。她捂着嘴,压住自己的恐惧呜咽。
陆大娘这时候看看周围,挨近她一步,小声报了个地址,然后道:“来此之前我去看过了,这地方安全,可暂避几日。你不信我,我却还想救你性命,不能死了一个又一个。”
李秀儿狐疑地看着她,陆大娘问:“你身上可有傍身的钱银?”
李秀儿咬咬唇:“都帮补我母亲了。”
陆大娘塞过去一块银锭,“这个你先拿着。”
李秀儿看着那银子,心动了。她伸手接过。
陆大娘再问:“我说的地方你可记住了。”
李秀儿点头。
“莫要让人生疑,一会如常出去,稍晚找个理由跟姜老板说说得离开数日。就说母亲病了或是别的。若发现有可疑人接近,赶紧逃。别去你母亲那儿,会把危险引过去。到我说的那地方,门口摆上一个竹筐,我便知你在了。会给你送些饭菜。后头待处置好事情,安全了,我就通知你回家。”
陆大娘说得有模有样,李秀儿这时候信她了。她问:“要多久?何时才算安全?”
陆大娘想了想:“待赵佳华之死真相大白。”
“究竟是谁人杀了刘夫人?”
陆大娘反问:“你可知是谁杀了徐媒婆?”
李秀儿道:“徐媒婆是自杀的。”
“真是巧,赵佳华也是自尽的。”
李秀儿完全呆住。
“她们与你说了什么?这些事会害了你的性命。”
“也没什么呀。徐媒婆不过让我探消息,别的什么都没做。”
“徐媒婆早已去世,重点是那位刘夫人。你擅自将组织的事外传,你好大的胆子。”
李秀儿吓得叫道:“我没有!”
陆大娘往周围看了看,李秀儿警醒过来,赶紧压低声音辩解:“我没有。是她找我的。她说她知道我是徐媒婆的人,徐媒婆死了,没人会再来照应我,可她能帮我。我需要钱给母亲治病,于是便帮她报个信,买辆马车什么的。”
“报什么信?买马车做甚?”
李秀儿犹豫。
陆大娘喝她:“这关口了你要不要命!你一五一十告诉我我才能帮你处理干净后患。我可不想被你拖累。”
李秀儿吓得一颤,赶紧道:“她想跟安若晨接上头,也想知道徐媒婆之后谁会与我联络。可没人与我联络,你迟迟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