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医院做体检。上午做的体检项目,下午结果就已经出得差不多。
确认过体检报告没有任何问题,杨预守着他签署了这份合同。
合同签完以后,对方也没有马上就提搬家的事情,只提醒他有事可以打电话找自己,就先从路边拦下出租车离开了。因而明维也不急着辞职,习惯了每天按部就班的打工生活,到了傍晚的时候,他又按时按点地去会所上班了。
出现在会所里后,果不其然又被领班叫去骂了一顿,扣掉了昨天的工资不说,作为相应的惩罚,晚上不会给他排任何包厢的班,直接将他遣去打扫每层楼的楼道卫生。
于是整个晚上,明维都跟在会所里的保洁阿姨身后打扫楼道。
大约是干了体力活,他吃下去的晚饭消耗得很快,到了凌晨十一点左右,就饿到肚子开始叫了。扫完楼道以后,明维从后门的员工通道溜出去吃夜宵。
他没有跑太远的地方,直接走上次的巷子,去了有奶茶店的那条街,最后停在自己常去的那家粉面铺子前。店铺营业到十二点,此时老板还在店内没有休息,见到他进来甚至有些惊讶。
往常明维都是清晨下班后,才会来店里吃早餐,这天深夜突然出现,的确有些不合常理。老板年纪不大,孩子也才出生没多久。明维来的不凑巧,恰好撞上老板娘人不在,老板正手忙脚乱地给孩子换尿布,只能满脸歉意地让明维等一等。
明维实在是饿得不行,礼貌地问他能不能自己来。
老板愣了愣,有些不好意思地应允了他的要求。
明维说了声谢谢,走到窗口后面,动作熟练地掀开锅盖,往锅里的沸水下鲜肉馄饨。他曾经在早餐店打过工,煮馄饨对他来说不算是难事。
窗口恰好就设置在店门边,店铺没有装玻璃门,只在过道前挂了简约的门帘,明维站在窗口里面,抬头就能看见店外路边。
当他看见马路上那辆熟悉的商务私家车,从视线内开过后不到两秒时间,又缓缓倒了回来时,明维的馄饨已经煮好出锅了。而与此同时,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。
明维一边往馄饨汤里加调料,一边将手机贴上耳边。
陆封州略沉的嗓音混杂着轻微的电流声,清晰地落入他耳朵里:“你在早餐店里还有工作?”
明维说: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在干什么?”陆封州问他。
明维没有再回答,而是挂掉电话端起那碗馄饨,径直走出店外,最后停在黑色商务车的后座车窗前,俯身看向车内的人,笑容乖巧地问:“陆总,要吃小馄饨吗?”
鲜肉馄饨的香味立刻飘入车内,陆封州的目光定格在他的笑容上。大约是道旁的路灯太暗,夜色又太浓,陆封州竟然觉得,他那副讨好的模样此刻在自己看来,似乎也不再像往常那般虚情假意,带着极强的目的性。
刚刚结束商务应酬,晚上没来得及吃饭的陆封州,最后鬼使神差地打开车门走了下来。
肚子里传来的强烈饥饿感,在见到陆封州的那一刻,似乎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,明维把自己的那碗馄炖让给了他。陆封州在餐桌前落座,伸手去拿筷筒里的筷子。
令人意外的是,他分明穿着昂贵又正式的衬衫与西裤,坐在这样的小店内,却并未露出任何无法适应的抵触或是嫌弃的情绪。他手上捏着白色的瓷勺,眉眼淡然得如同坐在家中的餐桌前吃早餐。
明维从冰柜里取出玻璃瓶装的豆奶,开掉瓶盖插入饮料吸管,将豆奶放在他面前,眼眸微垂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,口吻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:“陆总,我请您喝维维豆奶。”
陆封州皱起眉来,语气不悦地训斥:“好好说话。”
明维轻轻一愣,将摆在对方手边的玻璃瓶转了个方向,露出瓶身上放大的白色字体来。他唇角抑制不住地飞扬起来,无辜而又快乐地解释:“可是它就叫维维豆奶啊。”
陆封州眉眼极为克制地压了压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说话。
明维又歪着脑袋,轻轻地啊了一声。
“陆总吃的馄饨也是维维馄饨。”他倏地面露恍然道。
“怎么?”陆封州冷眼打量他数秒,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心情不虞,“这家做的豆奶公司还卖馄饨吗?”
“不卖。”明维如实回答。
接着就露出几分眉飞色舞的神色来,一双浅褐色的瞳孔明亮地回望陆封州,其中还掺杂着明显的害羞情绪。
“这碗馄饨是维维做的,”他双手交握在身前,眨着眼睛笑嘻嘻地解释,“所以也叫维维馄饨。”
陆封州看他的目光沉如暗潭。
“是不是昨天晚上还干得你不够爽?”他板着脸色,沉下嗓音一字一顿地问。
搬家
明维浅褐色的眼珠子转了转,掌心撑在桌边左看看右看看,就是不接他的话茬。年轻的老板坐在后面,耳旁充斥着孩子的哭喊声,并未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。
陆封州讥嘲般地挑了挑唇角,没有再理会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