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任何理由的,薇洛也隐约感觉到是不是有些事情在变得不太一样了,但随着她与艾尔德里勋爵再也没找到机会单独说话,她的心很快又重新静了下来。
威廉米娜,不要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在那胡思乱想,你很受欢迎,但也不要太过自以为是,那是艾尔德里勋爵,别忘了你曾经丢过的脸,他就只是对待他人很友好,才不可能是有那个心思追求你。
她如此警告着自己。
之后不久,麦克费登家决定举办一场大型晚宴,自然也发帖邀请了他们。
薇洛的外公外婆自知年纪大了,身体欠佳,恐怕难以应付这些活动,到时势必得提前离场,又唯恐年轻的外孙女会因此玩不尽兴,于是决定干脆就不去了,让外孙女一个人参加,他们的老朋友到时候会护送她,反正那老家伙身份合适,精力又惊人的旺盛。
晚宴上所有人都穿着传统的格子呢衣服,绅士们穿上了各自家族的苏格兰短裙,搭配黑色的天鹅绒外套,而薇洛身为拥有一半苏格兰血统的女士,也自然入乡随俗,与其他女士一起穿上了白色的丝绸裙子,再系上一条长长的代表他们布莱斯家族身份的格子呢饰带,她的外婆给了她一个十分精美的珠宝胸针用于固定。
麦克费登一看到她出现就眼前一亮,他迅速上前迎接她的到来,那样的姿态就仿佛她是今晚唯一真正的贵客。
他情不自禁地赞美她的苏格兰打扮:“你看起来美极了,我想在这里恐怕是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出众的姑娘了。”
薇洛道:“感谢你的赞美,麦克费登先生,但别忘了你对其他女士的职责。”
麦克费登无奈地笑了笑,俯身亲吻了薇洛的手背,道:“如果你希望的话,考迪科特小姐。”
“晚上好,麦克费登。”艾尔德里勋爵忽然出现在了他们身边,并向主人伸出了手,用平淡的问候打断了他们间的交流。
于是薇洛便也走开,礼貌地问候了主人的家人。
当他们终于开始准备用餐时,一个同样穿着苏格兰短裙的风笛手带着他的苏格兰风笛走了出来,他绕着长长的桌子演奏着欢快的苏格兰风笛曲,薇洛温柔地微笑着,假装自己十分欣赏它,实则头都快要炸开了,她这辈子都受不了苏格兰风笛。
而在如此嘈杂的音乐声中,她仍然能听到麦克费登对她说话的声音,他是个非常热情的苏格兰人,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健谈,而且还十分热衷于逗笑身边的女士。
他说的笑话妙趣横生,家中准备的食物也非常美味,当风笛手终于离开,整个用餐的过程中薇洛都很开心。
之后是男士们的饮酒时间,作为宴会的主人,他拿着满满的一杯酒站了起来,将它高高地举在空中,大声道:“stehath。”
这是一句苏格兰传统祝酒词,在盖尔语中是祝你身体健康的意思,于是很快,整个房间里都是人们一声声欢快的“stehath”。
薇洛离开前偷偷地瞧着他们的样子,心里想着喝上太多酒的后果,又忍不住笑,这个祝酒词其实还挺讽刺的。
他们喝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出来,带领女士们走进舞厅。
薇洛原本天真地以为,经过餐桌上的传统后,应该就没什么风笛的事了,结果在麦克费登家美丽的舞厅里,还是一支风笛乐队在等待着他们到来。
就像往常一样,她马上就成为了舞会上的焦点,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想要与她跳舞。
她自在地从一个舞伴跳到另外一个舞伴,听着他们那些千篇一律的赞美,再偶尔不小心踩到他们的脚——确实是太久没有正经参加舞会了不小心,看他们深深望着她的表情忽然崩裂。
直到艾尔德里勋爵也走过来邀请她,她才终于从这种随心所欲的态度中回过了神。
“你……真的要和我跳舞?”薇洛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面对这样的问题,艾尔德里勋爵不禁微微地愣了一瞬,并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。他虽然这些年里鲜少参与社交活动,来了也总是躲起来跟老人家们玩牌,但怎么说也不至于会忘记了该如何邀请女士跳舞。
“你同意吗,小姐?”
她当然同意,她到现在还没拒绝任何一个人,自然也不会偏偏从他开始。她只是完全没有想到,她过去学习华尔兹时偷偷幻想过的场景竟然还真的会有实现的时候。
只是,如果伴奏的乐器可以不是苏格兰风笛就好了……
当她与他在舞池中温柔地跳起一支华尔兹,她抬头望着他俊美的脸,不禁又在这双动人的蓝眼睛里走起了神。
他确实是个天生的苏格兰男人,高大优雅,肩膀宽阔,有着又长又直又结实的双腿,非常适合穿苏格兰短裙,不像今晚的有些男士,还是应该穿上长裤遮丑。
“当我还是个孩子时,就曾听说你跳舞跳得很好。”她主动开口跟他聊天,以避免自己会一直这么想下去。
艾尔德里勋爵道:“那我想我现在一定是使你失望了。”
“不,正好相反,你跳得好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