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去做些自己的事业,反复强调,自己不需要姚灼在家相夫教子。
姚灼初时虽也会帮忙照看生意,实则还是把自己摆在一个“贤内助”的位置上。
后来等两个孩子出生,他便觉得自己应当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后宅中。
之后因严之默提过几次,姚灼也渐渐有了些想法,放手去做后,现今早已能独当一面了。
算起来,今日还是严玉龙与严玉絮所在书院休沐的日子。
这两日还是每月例行考试的时间,待考试结束,大约就能放学回来了。
书院每一旬才休沐一日,哪怕书院就在府城当中,也十天才能见一次孩子。
刚送去时,两人还有些不习惯,只觉得昨天还是能抱在怀里的小娃娃,一转眼,就到了可以去读书识字的年纪。
原本按照过去的书院规定,严玉絮和严玉龙,是不能就读同一个书院的。
大部分书院都是只招收男学生,另有小部分私塾是面向女子与哥儿的,教授的课程却与前者有所不同。
本质在于,只有男子才能参加科举。
可这个规定,两年前也已打破了。
而自从女子与哥儿也能参加科举后,各地书院,除了少数腐儒把控,冥顽不灵的之外,大多数都在过去两年里渐渐做出了调整。
虽还做不到混班教学,同校分班则毫无问题。
也正是在这般的大背景之下,同岁的严玉龙和严玉絮,得以一同入学。
两个当家长的,在看着时间差不多时,就各自开始忙活。
严之默亲自去了小厨房,做两个孩子爱吃的菜。
姚灼去了两人的房间,监督着下人们铺好了晒过的床褥,又给香炉里添了新香。
万事俱备后,只剩下左等右等。
家里早就派了人去书院门口候着,每次回来的时辰都差不多,唯独这次晚了些。
如意在一旁瞧着老爷和夫郎面露急色,忙出去唤了个人来。
“小桃,你去找个人也往书院去,看看是什么缘故耽搁了。”
结果小桃刚跑到外院去,消息就传回来了。
“回老爷、夫郎的话,玉龙少爷今日考骑射,摔伤了手臂,先去医馆瞧过才回来的,所以才耽搁了。”
严之默和姚灼听到这话,哪还沉得住气,当下立刻站起来往外走。
穿过内院大门,果然看见元宝背着玉龙,玉絮陪在一旁,不知为何,一脸愤愤不平。
等把玉龙安顿到屋里,还没等严之默两人开口问,玉絮就竹筒倒豆子,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了。
简而言之,就是书院里一个素来和严玉龙不对付的同窗,在骑射考场上刻意使绊子,弹了一颗小石子到场地内,惊了严玉龙的马。
偏偏那时严玉龙双手未执缰绳,而是双手搭弓,正在瞄准靶子。
马儿一惊,他反应再快也来不及,万幸的是落地前他使了个巧劲,以手臂撑地,免得伤了其它更重的部位。
听罢,严之默面沉如水,看似平静,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,这完全是盛怒时的表现。
“可又是那长平伯世子?学校夫子可处理了?”
这回是严玉龙自己开口道:“世子功夫了得,夫子也无法证明是他做的,只得口头警告一番。”
严玉絮愤愤道:“明明就连夫子也知道,除了他必定没有别人还会害你。你在书院人缘那般好,只有他看不惯而已。切,不就是一个世子,还没袭爵呢,鼻孔就要朝着天上去!”
说罢还咬牙切齿道:“下次若是我见到他,一定要给他点教训!”
活脱脱一个暴脾气。
姚灼生怕他惹祸,当即拽过严玉絮到自己身边,无奈道:“我也不说你是小哥儿就该如何,只是你也是在书院里读圣贤书的,怎么成日里就知道教训这个教训那个?”
严玉絮不甘心地撇嘴道:“我就是看不惯他,他先前还跑到我们班里来,说我们就应该早早嫁人,安分于室,读书参加科举,是违背祖宗,异想天开!”
严之默听及此,微微挑眉。
这年纪的孩子,远还没有到形成自己观点的时候。
长平伯世子敢在书院如此大放厥词,可见平日在家,长平伯都教了些什么。
过去的一些孩子间的小矛盾,家长若是插手,反而像是与长平伯府为敌,何况自家两个孩子没有一个闷葫芦,嘴上都是吃不了亏的。
可这次,若稍有不慎,可能就是重伤的危险。
就在严之默快速思考着,如何让长平伯带着熊孩子登门道歉顺便赔偿医药费时,严玉龙像是看出了父亲的筹划,突然道:“此时不必父亲忧心,我自己会处理好的。”
严之默有些意外地看向自己的儿子,“此事既然没有证据,书院便无法惩罚长平伯世子,你打算怎么办?”
严玉龙摸着包扎好的手臂,平静道:“这件事没有证据,并不代表别的事也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