移开,供她通行。
从门口开始,就能看见丰富的绿化树木夹着蜿蜒而上的石砖路,直通到薛宅入口。薛宅大概是新文化时期建造的,在多次修整后也依然保留着精致典雅的古风。
回转矗立的假山忽远忽近,其间错落种植的灌木矮树,显然经过精心地设计,带着她说不出的艺术美感,花坛树影间恰到好处的照射灯,又减少了夜晚带来的恐惧。
张金瑞往大门走去,看着一路精巧的庭院排布,想起陆泉的自责,不禁心中暗叹:光靠自己,可挣不到这样的豪宅。
褐色为主的木石别墅完整地展现在眼前,夜色中也依旧低调典雅。门口静亮着灯,照出一个人形,毕恭毕敬的仪态像是管家秘书一样的人物。
张金瑞提着包,走到他面前,“晚上好。”
“张律师,我是薛先生的秘书唐岳,这边请。”唐岳看上去叁十岁上下,长相普通,颇有气度。把张金瑞带到书房前,他便停住脚步,示意她一个人进去,“张律师,请进。”
张金瑞朝他点头致谢,推门进去。门脚推开几本书,便带出满地的狼藉。她信步绕过凌乱的书籍,避开滚落在地的各类文具,站到书桌前。
桌面已经被推得干干净净,只一根高尔夫球杆横放其上,正巧对着她。
不知道是薛修明撒气后随手摆放的,还是对着她的下马威。
但这些都无法让她动摇,张金瑞朝着薛修明的背影礼貌一笑:“薛先生晚上好。您一来电话,我就丢下其他事务飞快赶来了。”
房间安静了好一会儿,椅子才幽幽回转,露出面无表情的薛修明。他自然是气度不凡的上位者,可惜面对知晓他秘密的张金瑞,只会显得越发装腔作势。
他自然也清楚,却又不得不沉着一张脸,单刀直入,“就是你,让薛灿来威胁我。”
张金瑞依然笑脸相迎,“这只是工作的一种方式而已。我现在是为徐停云同学服务,自然要为客户想尽一切办法。”
薛修明冷笑一声:“苍蝇就是苍蝇,一见血就发疯。我知道你这种人,没道德没品行,为了钱什么手段都能使。”
“薛先生,请不要生气。其实我只是想通过这次的工作向您证明我们事务所的实力。”
在薛修明狐疑深沉的眼神中,她拿出自己的名片放到他面前,径直地开始介绍:
“事务所只有我和助理两个人,学历上自然比不了您现在签约的那些法律精英们,但是处理这些敏感的私事少说也有十几年的经验了,关系网也是叁教九流上不了什么台面,但只要给了钱什么都能解决。”
她一本正经的自我推销让薛修明诧异了一瞬,怒极反笑:“那我是不是应该先表扬一下你的能力。”他的手指搭上桌面,一下重似一下地敲击着。
“我的实力,薛老板应该已经清楚了。”张金瑞厚着脸皮笑起来,“我们这些小事务所口紧心实,就算是徐停云同学几十万的小单子也全心全意地去准备。更不用说薛老板的问题了,其实都好解决。”
“哦?”薛修明手停下心烦意燥地敲击,“你说说看。”
“我猜薛老板现在的问题,一是徐停云同学的和解金。
其实一百万对您来说,不过一个装饰花瓶的价格,您一定是不满徐贤贪婪的态度才拖了这么久。这件事还请不用担心,在您达成100万的和解后,我有足够的把握帮助徐停云起诉徐贤的精神控制和心理虐待,帮他脱离家庭的同时拿到100万的全部赔偿。
徐贤将一毛钱也拿不到,而且失去了徐停云,他的家庭也必然会崩溃。
二则是薛灿少爷。在徐停云的案子结束后,我可以安排他转学,以杜绝您的后顾之忧。关于继承权的事情,我本来只是一提,说如果他努力上进就可能竞争到,没想到他比我想象得还要冲动。
我也理解您的爱子心切,即使不给他继承权,也可以适当松松口,给他一个竟争的机会和目标。不过这毕竟是您的家事,我只能这样提议。”
薛修明盯着她,摸着高尔夫球杆的把手,“你倒是盘算得很清楚。”
张金瑞对他的威慑视而不见,继续往下说:“而且,您要是愿意,我也能为你解决丁辉的问题,保证谁也不能再撬开他的嘴。”
她一通反客为主,实在是让薛修明无话可说。狮子大开口他不怕,怕的就是她握在手中的信息。现在她主动提出来为自己做事,也降低了消息泄漏的风险。
张金瑞显然是个滑不溜手的老江湖,各个方面都想得透彻,一时间又是安心又是厌恶。
“你是想跟我签约?”
终于进入正题,张金瑞适当露出谄媚的笑脸,“能跟名门薛家签约是多少我们这样律师的梦想啊!您签了我们事务所,必定竭诚为您服务。”
薛修明耷拉着眼皮移开视线:“今天你先回去吧。”
察觉到他的态度变得缓和,张金瑞见好就收,朝他再一次鞠躬致谢:“多谢薛老板,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