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血怪胎。
杨兆夹杂着笑意轻讽回去,“还不是你先勾起的么。好久没遇见这么好玩的事了,我干嘛放过?”他在论坛上搜到的显然不止这一张,说完便继续浏览着陆泉的其他照片。
划到一张陆泉穿着水蓝色纱裙的照片,他忍不住又发出一声惊叹:“哇哦,极品。我一定要约她!”
罗屿丰瞥了照片一眼,“她和林松潜关系不一般,你注意点。”
“这有什么,玩玩而已嘛。”
听到这里,罗屿丰不打算再废话,重新塞回耳机,听着没有人声的音乐转身向灰暗的窗外。
近处花坛上,装饰花早就被持续的雨水打落了一地,铺出一条黄色的花瓣小路。看着随风摇摆的残枝,他空荡的思绪也随着音乐的节奏飘荡。
其实他早已厌倦与这几个人的相处,大概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想法。但他们都同样没有选择的余地。从小就被安排呆在一起,就算相互不合,时间一长也被迫磨合出古怪的默契,更是被越来越多的秘密结实地捆绑在一起。
四人里,杨兆和钟兰登最是臭味相投,可即便如此,他也只会对把他一顿折磨的女生提起兴趣。
还有比这更窒息更扭曲的关系吗?
狭窄的朦胧视野里,一个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地走入,竟又是陆泉,正和一个男生共撑着一把伞。
他竟奇妙地没有不耐烦,也没有惊讶。同一个学校,同一栋楼,哪里遇见都不奇怪。他只是放空了大脑,漫无边际地想着:原来平时的她是不扎头发的,恰到好处的蓬松卷发增添了成熟的美感,和她清丽干净的五官搭配出独特的气质。
他就像平时赏析建筑绘画那样去辨析她的美感来源。不期然想起她中午面对朋友自然轻松的笑,还有,轻吮手指的小动作,简直像极了舔爪子的小白虎。
也许是这个联想,隔着一层玻璃,他只是转动着眼珠,静静地看着她走出自己的视野。
“沉毅飞终于来了。”
紧接着杨兆的声音,车门被打开,一个男生带着雨气弯腰进来,他把伞随意地扔进驾驶座下的抽屉里,面对杨兆坐下。
沉毅飞皮肤偏黑,头发也剃的短,有着结实的健美身材,气质比起衬衫西装更适合穿运动服。而眼神间偶尔流露的冷意却让人下意识心生害怕。
他接过前座司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头。
“你今天怎么这么久。”
“花了点时间去棒球部填了入部申请书,还挺烦的。”说完,他把毛巾扔回前座,“哦对了,杨兆,我刚刚看见钟兰登的—”他煞有其事地歪嘴一笑,“女王大人了。”
“什么!陆泉!在哪?”杨兆立即跳起来,扒着窗子往外四处乱看。
他猴急的样子逗笑了沉毅飞,“她刚刚就走在我前面,现在应该也没走多远。”
“你不早说!”
“干嘛,你要找她?”
“对啊,我们马上不是要去看钟兰登吗?带上她一起去呗!”
沉毅飞愣了两秒,也露出十分期待的表情,“那一定会很有意思。”
“掉头!”
巴布斯是巴德明顿中学附近有名的咖啡店,复古的装潢极富韵味。分了上下两层,设置了半人高的棕皮沙发,座位之间或放置着短窄的同色屏风,或是长条形案几,上面会装饰一些长叶绿植和精致的瓷器。
大面积的棕色,佐以点点墨绿嫩黄粉红的装饰小物,风铃式的小灯,各不相同的精巧设计,都显出店主极具个性的审美,十分受年轻人的喜爱,因此这里也成为了学生间热门的约会地点。价格自然也是普通连锁店的叁四倍。
两人站到咖啡店的雨棚下,温沉惠收起伞,插进一旁的伞架里。
推开门便有一声铃响,点餐台就在右手边。
“欢迎光临。请问两位想点些什么?”
陆泉看了看墙上的今日推荐,“一杯拿铁中号少冰,一个抹茶慕斯。你呢?”
“我要一杯拿铁就行,和她的一样。”
“好的,请先入坐,稍后给两位送过去。”
两人道了谢,便朝空位走去。今天大雨,店里很空,一楼才坐了叁桌。
陆泉习惯在右边靠窗的第叁桌坐下,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对面案几上的扁长玻璃鱼缸,几条指头大小的金鱼在里面随着气泡游动。旁边绿植的长叶垂了几片进水里,引得小鱼轻啄。
她放下包,见温沉惠正取下眼镜擦去雾气,不再捉弄他,“说吧,你要我帮什么忙?”
温沉惠戴上眼镜,咳嗽了一声,似乎终于从一路无言的沉默中找回了冷静的态度,“下周六是小姨的钢琴演奏会,你能劝林松潜去看吗?”
陆泉皱起眉,“这是你的意思?”
“是小姨要求的。”
听到这个消息,陆泉不可不谓吃惊,如果是温倾主动提议的,那这件事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。
注意到她的神情有些凝重,温沉惠不禁问道:“怎么了吗